229.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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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晓丽见许芮闷闷不乐，递了个保温杯给她, “来，喝点菊花茶去火。”
许芮喝了口茶, 眉头还是皱着。
这可不像她。
连马洋才相处这些天, 就知道小老板笑口常开, 无忧无虑。为了给老板分忧，他便出了个主意, “要是实在气不过，不如我每天也去她们门口倒垃圾？”
钱晓丽拍了他一把, “得了你, 真这么做，季老师还要不要在那里住了？”
马洋哼了一声, “老板都说了要买房子搬家了，还住个屁。”
许芮想了想，忽然扬了扬唇角, “你说的对。”
钱晓丽一愣, “你不会真的要马洋去扔垃圾吧？”
许芮乐了，“不用每天扔, 也不用扔，我们只要不收拾那堆垃圾就行了。”
马洋一下子明白了, 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意思了, 反正季老师去旅游了, 你也要去朋友那住，家里反正没人，垃圾堆着又影响不到你们家……”
钱晓丽笑道：“那隔壁李奶奶该哭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不是该哭了，许芮家门口堆着那么恶心的垃圾不处理，李老太忍了两天不敢随便开门，不然饭都吃不下了。
这栋楼的人，上上下下，也指指点点。
李老太跟人说，都是隔壁季老师的垃圾，不关她的事。
但其他人都说季老师出国旅游去了，孙女也去别地儿住了，哪来的垃圾倒门口啊？
李老太气了个绝倒，不是因为垃圾怀疑到她头上，而是隔壁居然玩空城计，只有她一个人受这堆垃圾的罪！
没两天，李老太就捏着鼻子把垃圾收拾了，心里将人恨的更厉害了。
出国旅游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一辈子别回来住，哼。
许芮一早拉了些行李去了夏诗雅那，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咒她。
知道了许芮也无所谓，反正她听到马洋在电话里说，李老太那副弯着腰，戴着手套，仔仔细细把弄出来的垃圾又弄回去的样子，就笑出了一口白牙。
好不痛快！
“什么事这么高兴？”
夏诗雅见许芮挂了电话，一个人傻乐，忍不住好奇。
“一点儿破事，没什么好说的。”
许芮笑着一摆手，跟着下了车，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确切的说，这里是个别墅片区，依山傍湖，仿照欧洲小镇的文化与设计，也是闹市中的一片净土，看上去风光不错。
许芮站定后，欣赏了片刻，忽然说：“我准备搬家，换个新房子。”
夏诗雅一边招呼司机搬行李，一边挤眉弄眼：“祝大小姐这是瞧上咱们这里了？”
许芮眨了眨眼，“这里地段不错，距离市区近，配套设施也好，不过我想马上搬过来，有现成的装修好了的房子吗？”
夏诗雅一拍她的肩膀，带她往院子里走，“豪气！不过这里的别墅挺畅销的，只有东边有栋毛坯的，其他精装修过了，没听说有卖的。”
许芮笑道：“我可没说要买，我是想长租。”
“租？”夏诗雅一回头，认真道：“那多不划算啊，我跟你说，我们这片别墅区还是很有投资价值的，这几年房价升了好多呢。”
“一次花几百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呀，租着就行，哪怕月租一两万，我也认了。”
许芮打了个哈哈，她决定要租房，而不是买房，自然有其原因。
一来，她一时间也拿不出几百万买别墅，二来，她还未成年，买起来麻烦，三来，她反正这么多钱，买的东西又不能转手，以后固定资产和消费品都要回收，买或租意义都差不多。
夏诗雅也就随口说说，听到好友真要来住，很是高兴，租还是买对她来说差不多。
夏诗雅按了门铃，保姆李姐一开门，她就拉着许芮进了家门，“回头我就让人帮忙留意，看看这个片区哪家出租，万一这边没有，半山上还有一个别墅区，何继凯、宋云他们家就住上边……”
话说到一半，她就说不出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房子里的人。
设计精美大气的别墅里，乱糟糟的堆放了许多摄影器材，还有好几口放道具的箱子，更重要的是，来来往往站了六七八个人，有的打灯，有的拿本子说什么，又吵又乱。
李姐见夏诗雅脸色不对，怕她发飙，连忙解释：“是你表哥来了，太太打电话给我，说他借地方拍个戏……”
夏诗雅果然发飙，怒道：“他们去旅游了不管这些了，我在这里住着呢，他们这么个闹法，我还住不住，还睡不睡了！”
大约是声音很大，连楼上也听到了，很快就走下来一个高个男孩，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大T恤，架着黑框眼镜。他远远看见夏诗雅，就一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我的好妹妹，别发脾气啊，我就借个几天，保证不超过十天！”
“信你才有鬼！你上次拍戏，连自己的车都撞报废了！这次是要来拆房子吧？”
夏诗雅还要继续怼时，发现表哥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身上，而是盯着身边的许芮看。
许芮也发现了，正疑惑着，就听这表哥问她：“美女，你对拍戏有兴趣吗？”
夏诗雅将人一拦，瞪眼道：“你干嘛，她才不演戏！尤其不演你这种草台班子的戏！折腾还不说，又不能电视上播，你还拖欠人工钱。”
表哥也不恼，嘿嘿的笑着，向许芮自我介绍：“我叫温家明，我是夏诗雅表哥。”
许芮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笑了笑：“我叫许芮，是夏诗雅的同学和朋友。”
毕竟是亲表哥，而且夏诗雅骂归骂，和表哥关系倒是挺亲近。骂完之后，也只能接受表哥来拆房子了，只是约法三章，不能去楼上，不能影响正常休息。
夏诗雅的卧室在二楼，她把许芮的房间安排在隔壁，刚一进房，就开始抱怨。
原来，夏诗雅的表哥名叫温家明，是某影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专业是导演。
温家明对自己的专业十分热爱，最喜欢拍片，为此花钱花精力花时间，全部零用钱投入还不够，还周围朝一班富二代朋友借钱，就这样，也禁不住拍戏这么烧钱。
于是乎，为了他的梦想，他身边的亲朋戚友就开始倒霉了。
许芮一听“烧钱”，顿时来了兴趣，“他拍的是那种小短片吗？成本多少？”
夏诗雅不清楚这个，随口道：“成本肯定比你想的多，他家条件不差，都供不起他这么个玩法，你想呢？”
许芮想，这么烧钱的东西，她应该好好学习了解。
就算现在烧不了，以后也能烧。
系统1212：“不错不错，小同志还知道未雨绸缪。”
许芮暗暗摇头，“不绸缪不行啊，我可是要花光一百亿的人呢！”
*
到了吃晚饭的点，夏诗雅嫌拍戏的人烦，直接让李姐将饭送到了楼上的小厅。
许芮和她刚一落座，温家明就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还自备了一副碗筷。
夏诗雅斜了他一眼，“你不跟楼下的人一起吃？”
温家明笑说：“今天提早收工，不能让我的好妹妹没法休息啊。”
夏诗雅切了一声。
温家明不以为意，他是个健谈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就自顾自的噼里啪啦说。
许芮原本就想了解这行，自然用心的听，不时还引导他几句，问几个问题什么的。
温家明见有人捧场，越说越来劲，“所以啊小芮芮，你别听我妹妹说的，她肯定把我说的特别没用，其实我可厉害了。我跟你说，就我上半年做的那支网络短片，点击量破亿！我现在准备成立个工作室，就叫家明影视……”
许芮听到这，眼皮一跳：“你叫什么名字去了？”
温家明确实好脾气，被这么忽略了还能笑哈哈的回道：“我叫温家明啊，温暖的温，家明的家明。很好记的！”
许芮接着问：“你是不是拍过一个《和皇帝同居的日子》？”
温家明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个本？我准备下个再拍……不对，这个本就我们团队的人知道啊，你怎么知道呀？”
如果花不光就要死呢？
那你会接受吗？
还能轻轻松松的买买买吗？
此时，许芮在一场恶性车祸中回到了七年前，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前一片恍惚。她何止做不到轻轻松松，简直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系统就在许芮的脑子里，不论去哪里，总不能把脑子挖出来。
系统1212：“事实上，你挖了脑子也没用。”
许芮：“我可以拒绝吗？”
系统1212：“可以，我们实验室遵循平等自愿原则，志愿者如果拒绝，我们一定尊重，并将志愿者送往来时的地方。”
许芮：“……”
送她去来时的地方，跟送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就在几分钟前，不，确切的来说是七年以后的这一天，许芮被一台货车追尾，撞上了前面一台货车，她整个人在代驾小车里成了一滩肉泥。
如果她早知道代驾会死得这么惨，不如拿考驾照的钱去学校门口卖烤红薯呢。
系统1212：“想清楚了吗？超时将默认选择，10、9、8、7……”
许芮：“等等，默认哪个选择？”
系统1212：“默认拒绝，送志愿者回去。3、2……”
许芮：“我接受！我接受我接受！”
系统1212：“恭喜宿主成为我实验室败家志愿者，现在是新手任务，你将获得一万元，并且在十分钟内花光。超时则任务失败，结束实验，送志愿者回来时的地方。”
十分钟，花一万块！
许芮欲哭无泪，她一个穷得一天打三份工的大学生，别说十分钟花一万块，十天也花不了一万块！
系统1212：“以后你还要体验十天花一个亿呢，这才哪儿跟哪儿呀。”
许芮深吸了口气，“那个，钱呢？”
系统1212：“转身三十度，看到那个报刊亭了吗，那里卖刮刮乐。”
许芮愣了，“你要我去买彩票赚钱？”
系统1212：“我要你去买彩票拿钱，根据我的指令买，钱在五分钟内到手。”
虽然许芮难以置信，但是更难以置信的事情都发生过了，比如前一秒痛彻心扉变成肉泥，下一秒好端端的站在马路边看风景……她感觉心脏在经受考验之后，明显强壮了。
想象力也明显丰富了。
比如现在，许芮真就按照系统的指示，走到了路口的报刊亭，“老板，刮刮乐！”
老板是个胖婶，她笑眯眯问道：“姑娘，要哪种？”
系统1212：“第一排最右边，买两张，第一张、第四张，第二排最左边，买三张，倒数的那三张。”
许芮按照系统的指示，认真的选好了五张刮刮乐，“多少钱？”
老板笑着说：“一百块，你很会挑呢，这几种彩票中奖额度很大的！”
许芮摸了摸裤口袋，还真怕口袋里没有一百块，毕竟这是七年前，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才刚进高中，家里正是事情不断的时候。
好在，正好有一百块！
许芮递过钱，拿了彩票，心情紧张的用硬币刮了起来。
会中吗？会中吗？
如果会中的话，那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不会中的话……
系统1212：“就一万块，小同志轻松点。”
许芮实在轻松不起来，刮完之后，她就更轻松不起来了——全中了！
老板都惊呆了，要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买的，只怕都以为是段子。
“你运气也太好了！我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居然中了五个两千块！三千块以下，连市兑奖中心都不用跑了，能直接在我这兑……等等，我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一万块。”
事实上，系统算无遗策。
报刊亭老板这刚好有一万块，而且整个拿钱过程在五分钟内就完成了。
许芮看着手里突如其来的一沓钞票，半天没回过神来，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太容易了。
这钱来得太TM容易了！
许芮读大学起，就没停止过打工。
不论是端盘子、发传单、做家教，甚至是帮室友熬夜排队买票，帮同学写论文，做作业，能赚钱的不违法的，能干的都干过了……也没试过五分钟赚一万！
许芮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系统1212：“别太激动，保持体力开始新手任务。十分钟，花光这一万。”
大约是钱来得太容易了，许芮头一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居然没有太不舍得。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许芮扫了一眼街头，2010年的二线城市虽然繁荣，但是附近没一家金店、奢侈品店。
这样的地方要花一万块，十分钟不保险啊。
许芮转过身，看到了街边写粉笔字求捐款的人。
她灵机一动，“我可以把钱花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吗？”
系统1212：“你可以把钱花在需要帮助的死人身上，比如购买他们的尸体回家。这样的操作符合实验要求，否则，实验失败。”
许芮：“……就是只能买普通意义上的那些东西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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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喝了口茶, 眉头还是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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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马洋才相处这些天, 就知道小老板笑口常开, 无忧无虑。为了给老板分忧，他便出了个主意, “要是实在气不过，不如我每天也去她们门口倒垃圾？”
钱晓丽拍了他一把, “得了你, 真这么做，季老师还要不要在那里住了？”
马洋哼了一声, “老板都说了要买房子搬家了，还住个屁。”
许芮想了想，忽然扬了扬唇角, “你说的对。”
钱晓丽一愣, “你不会真的要马洋去扔垃圾吧？”
许芮乐了，“不用每天扔, 也不用扔，我们只要不收拾那堆垃圾就行了。”
马洋一下子明白了, 哈哈笑道：“我知道你意思了, 反正季老师去旅游了, 你也要去朋友那住，家里反正没人，垃圾堆着又影响不到你们家……”
钱晓丽笑道：“那隔壁李奶奶该哭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不是该哭了，许芮家门口堆着那么恶心的垃圾不处理，李老太忍了两天不敢随便开门，不然饭都吃不下了。
这栋楼的人，上上下下，也指指点点。
李老太跟人说，都是隔壁季老师的垃圾，不关她的事。
但其他人都说季老师出国旅游去了，孙女也去别地儿住了，哪来的垃圾倒门口啊？
李老太气了个绝倒，不是因为垃圾怀疑到她头上，而是隔壁居然玩空城计，只有她一个人受这堆垃圾的罪！
没两天，李老太就捏着鼻子把垃圾收拾了，心里将人恨的更厉害了。
出国旅游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一辈子别回来住，哼。
许芮一早拉了些行李去了夏诗雅那，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咒她。
知道了许芮也无所谓，反正她听到马洋在电话里说，李老太那副弯着腰，戴着手套，仔仔细细把弄出来的垃圾又弄回去的样子，就笑出了一口白牙。
好不痛快！
“什么事这么高兴？”
夏诗雅见许芮挂了电话，一个人傻乐，忍不住好奇。
“一点儿破事，没什么好说的。”
许芮笑着一摆手，跟着下了车，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确切的说，这里是个别墅片区，依山傍湖，仿照欧洲小镇的文化与设计，也是闹市中的一片净土，看上去风光不错。
许芮站定后，欣赏了片刻，忽然说：“我准备搬家，换个新房子。”
夏诗雅一边招呼司机搬行李，一边挤眉弄眼：“祝大小姐这是瞧上咱们这里了？”
许芮眨了眨眼，“这里地段不错，距离市区近，配套设施也好，不过我想马上搬过来，有现成的装修好了的房子吗？”
夏诗雅一拍她的肩膀，带她往院子里走，“豪气！不过这里的别墅挺畅销的，只有东边有栋毛坯的，其他精装修过了，没听说有卖的。”
许芮笑道：“我可没说要买，我是想长租。”
“租？”夏诗雅一回头，认真道：“那多不划算啊，我跟你说，我们这片别墅区还是很有投资价值的，这几年房价升了好多呢。”
“一次花几百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呀，租着就行，哪怕月租一两万，我也认了。”
许芮打了个哈哈，她决定要租房，而不是买房，自然有其原因。
一来，她一时间也拿不出几百万买别墅，二来，她还未成年，买起来麻烦，三来，她反正这么多钱，买的东西又不能转手，以后固定资产和消费品都要回收，买或租意义都差不多。
夏诗雅也就随口说说，听到好友真要来住，很是高兴，租还是买对她来说差不多。
夏诗雅按了门铃，保姆李姐一开门，她就拉着许芮进了家门，“回头我就让人帮忙留意，看看这个片区哪家出租，万一这边没有，半山上还有一个别墅区，何继凯、宋云他们家就住上边……”
话说到一半，她就说不出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房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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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见夏诗雅脸色不对，怕她发飙，连忙解释：“是你表哥来了，太太打电话给我，说他借地方拍个戏……”
夏诗雅果然发飙，怒道：“他们去旅游了不管这些了，我在这里住着呢，他们这么个闹法，我还住不住，还睡不睡了！”
大约是声音很大，连楼上也听到了，很快就走下来一个高个男孩，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大T恤，架着黑框眼镜。他远远看见夏诗雅，就一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我的好妹妹，别发脾气啊，我就借个几天，保证不超过十天！”
“信你才有鬼！你上次拍戏，连自己的车都撞报废了！这次是要来拆房子吧？”
夏诗雅还要继续怼时，发现表哥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身上，而是盯着身边的许芮看。
许芮也发现了，正疑惑着，就听这表哥问她：“美女，你对拍戏有兴趣吗？”
夏诗雅将人一拦，瞪眼道：“你干嘛，她才不演戏！尤其不演你这种草台班子的戏！折腾还不说，又不能电视上播，你还拖欠人工钱。”
表哥也不恼，嘿嘿的笑着，向许芮自我介绍：“我叫温家明，我是夏诗雅表哥。”
许芮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笑了笑：“我叫许芮，是夏诗雅的同学和朋友。”
毕竟是亲表哥，而且夏诗雅骂归骂，和表哥关系倒是挺亲近。骂完之后，也只能接受表哥来拆房子了，只是约法三章，不能去楼上，不能影响正常休息。
夏诗雅的卧室在二楼，她把许芮的房间安排在隔壁，刚一进房，就开始抱怨。
原来，夏诗雅的表哥名叫温家明，是某影视学院刚毕业的学生，专业是导演。
温家明对自己的专业十分热爱，最喜欢拍片，为此花钱花精力花时间，全部零用钱投入还不够，还周围朝一班富二代朋友借钱，就这样，也禁不住拍戏这么烧钱。
于是乎，为了他的梦想，他身边的亲朋戚友就开始倒霉了。
许芮一听“烧钱”，顿时来了兴趣，“他拍的是那种小短片吗？成本多少？”
夏诗雅不清楚这个，随口道：“成本肯定比你想的多，他家条件不差，都供不起他这么个玩法，你想呢？”
许芮想，这么烧钱的东西，她应该好好学习了解。
就算现在烧不了，以后也能烧。
系统1212：“不错不错，小同志还知道未雨绸缪。”
许芮暗暗摇头，“不绸缪不行啊，我可是要花光一百亿的人呢！”
*
到了吃晚饭的点，夏诗雅嫌拍戏的人烦，直接让李姐将饭送到了楼上的小厅。
许芮和她刚一落座，温家明就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还自备了一副碗筷。
夏诗雅斜了他一眼，“你不跟楼下的人一起吃？”
温家明笑说：“今天提早收工，不能让我的好妹妹没法休息啊。”
夏诗雅切了一声。
温家明不以为意，他是个健谈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就自顾自的噼里啪啦说。
许芮原本就想了解这行，自然用心的听，不时还引导他几句，问几个问题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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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听到这，眼皮一跳：“你叫什么名字去了？”
温家明确实好脾气，被这么忽略了还能笑哈哈的回道：“我叫温家明啊，温暖的温，家明的家明。很好记的！”
许芮接着问：“你是不是拍过一个《和皇帝同居的日子》？”
温家明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个本？我准备下个再拍……不对，这个本就我们团队的人知道啊，你怎么知道呀？”
如果花不光就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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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许芮在一场恶性车祸中回到了七年前，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眼前一片恍惚。她何止做不到轻轻松松，简直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系统就在许芮的脑子里，不论去哪里，总不能把脑子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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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我可以拒绝吗？”
系统1212：“可以，我们实验室遵循平等自愿原则，志愿者如果拒绝，我们一定尊重，并将志愿者送往来时的地方。”
许芮：“……”
送她去来时的地方，跟送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就在几分钟前，不，确切的来说是七年以后的这一天，许芮被一台货车追尾，撞上了前面一台货车，她整个人在代驾小车里成了一滩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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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1212：“想清楚了吗？超时将默认选择，10、9、8、7……”
许芮：“等等，默认哪个选择？”
系统1212：“默认拒绝，送志愿者回去。3、2……”
许芮：“我接受！我接受我接受！”
系统1212：“恭喜宿主成为我实验室败家志愿者，现在是新手任务，你将获得一万元，并且在十分钟内花光。超时则任务失败，结束实验，送志愿者回来时的地方。”
十分钟，花一万块！
许芮欲哭无泪，她一个穷得一天打三份工的大学生，别说十分钟花一万块，十天也花不了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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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深吸了口气，“那个，钱呢？”
系统1212：“转身三十度，看到那个报刊亭了吗，那里卖刮刮乐。”
许芮愣了，“你要我去买彩票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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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许芮难以置信，但是更难以置信的事情都发生过了，比如前一秒痛彻心扉变成肉泥，下一秒好端端的站在马路边看风景……她感觉心脏在经受考验之后，明显强壮了。
想象力也明显丰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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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个胖婶，她笑眯眯问道：“姑娘，要哪种？”
系统1212：“第一排最右边，买两张，第一张、第四张，第二排最左边，买三张，倒数的那三张。”
许芮按照系统的指示，认真的选好了五张刮刮乐，“多少钱？”
老板笑着说：“一百块，你很会挑呢，这几种彩票中奖额度很大的！”
许芮摸了摸裤口袋，还真怕口袋里没有一百块，毕竟这是七年前，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才刚进高中，家里正是事情不断的时候。
好在，正好有一百块！
许芮递过钱，拿了彩票，心情紧张的用硬币刮了起来。
会中吗？会中吗？
如果会中的话，那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不会中的话……
系统1212：“就一万块，小同志轻松点。”
许芮实在轻松不起来，刮完之后，她就更轻松不起来了——全中了！
老板都惊呆了，要不是眼睁睁看着她买的，只怕都以为是段子。
“你运气也太好了！我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居然中了五个两千块！三千块以下，连市兑奖中心都不用跑了，能直接在我这兑……等等，我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一万块。”
事实上，系统算无遗策。
报刊亭老板这刚好有一万块，而且整个拿钱过程在五分钟内就完成了。
许芮看着手里突如其来的一沓钞票，半天没回过神来，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太容易了。
这钱来得太TM容易了！
许芮读大学起，就没停止过打工。
不论是端盘子、发传单、做家教，甚至是帮室友熬夜排队买票，帮同学写论文，做作业，能赚钱的不违法的，能干的都干过了……也没试过五分钟赚一万！
许芮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系统1212：“别太激动，保持体力开始新手任务。十分钟，花光这一万。”
大约是钱来得太容易了，许芮头一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居然没有太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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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扫了一眼街头，2010年的二线城市虽然繁荣，但是附近没一家金店、奢侈品店。
这样的地方要花一万块，十分钟不保险啊。
许芮转过身，看到了街边写粉笔字求捐款的人。
她灵机一动，“我可以把钱花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吗？”
系统1212：“你可以把钱花在需要帮助的死人身上，比如购买他们的尸体回家。这样的操作符合实验要求，否则，实验失败。”
许芮：“……就是只能买普通意义上的那些东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