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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青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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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菀亲自去到承德殿,自她成了皇后便少到其他宫门串门,倒是不时有三五个嫔妃结伴前来闲坐。她身穿普通的绿色衣服,却是头上的凤凰珠钿显露着身份的尊贵,禧贵嫔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前来,妃嫔伤了皇帝,不是毒酒便是白绫一条。

    『本宫是母夜叉不成?何以见到本宫笑得如此惨烈。』菀径自坐到北端的正座之上,禧贵嫔领着宫人上前请安。

    二十八岁的禧贵嫔有些徐娘半老之姿,发髻之上虽刻意掩饰可银丝依旧冒了出来,早在她二十二岁之时,她已是冒出银丝。菀逐渐明白位及皇后并不是代表功德完满而是意味着漫漫长路的征战,后宫每多一个宠妃便是多一份危机。

    后宫的女人如花儿般娇媚,皇后一职局限了女人的爱美之心,皇后必须是恭谨的、端庄的,若是多一份娇媚便是妖后,祸国殃民。皇后只得每日金雕玉砌显赫着自己的尊贵,头上的金钗多一支便意味着你的恩宠少了一分。

    枕边人与你的那份若即若离便是你痛苦的根源所在,他能给你一切正妻的尊荣却不能给你一份温柔的怜爱。菀心中苦笑,她乃是从宠妃一步一步走上来,如今虽位及皇后可也换不回皇上亲昵的称谓,此时此刻她已不是谁,皇后便是她最后的闺名。

    『皇后娘娘是来送毒酒抑或是白绫?』禧贵嫔道。

    『皇上让本宫前来送些凝神安眠的药给你,能够重得皇上青睐,禧贵嫔再次晋封为妃是指日可待。』菀说得好不轻蔑,『本宫是特意来贺你的。』

    禧贵嫔的愕然与失落尽数被菀看在心里,若她是普通的小主,或许她真的会放她一条生路,可惜她是皇帝的第一位皇后,第一位正妻,皇帝虽故作视而不见可她的一举一动皆是牵动着皇帝的心思。

    『你很失望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东山再起吗?』菀笑着站起来走到禧贵嫔身前,她用食指抬起禧贵嫔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是被油蒙了心抑或是厌世了?!你不要命也别妄想着拉其他人给你垫背!』

    『嫔妾不想侍寝,所以一时心急??????』禧贵嫔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是借口。『皇后娘娘不必多言,太后怎说?』

    『太后能说什么,本宫也没到太后那儿通报,皇上也没怪罪于你。本宫只是不懂你为何人守身如玉。』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禧贵嫔,『你入宫都十五年了,前十二年你处心积累要争宠,不过三年不见,你现在才说不想侍寝?你把本宫当猴儿耍吗?!』

    『嫔妾已对皇上没了感情,皇后娘娘要嫔妾如何能在不欢喜的人跟前宽衣解带?』后宫的感情从来都是苍白无力,以前她不懂如今懂了又身不由已。

    『在其位司其职,后宫的女人并不是个个的心都向着皇上,你不过是其中之一。后宫这盘棋下了场就没有回手之时,你也玩了十几年何不继续玩下去。』菀说着别人的事,可说的却是警醒自己的话。『除非你做了有违妇德之事。』

    『嫔妾没有,皇后娘娘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禧贵嫔记得菀当年如何诬蔑莫纳格与玉安私通,莫纳格虽保住了命却被降职,而玉安则是直接赐死。

    『倘若你有本宫就不会多费唇舌。』菀缓缓站了起来,『如今你已重新燃起皇上的猎奇心,要如何做便是你的事儿。』

    离开了承德殿,菀倍感疲惫,自己的儿子这才刚被送走,这头又闹出这么一出,抬头看见豆腐般形状的天空,这样的天空一看便是九年,到了下年便是迈入了十年的光景。她入宫不知不觉便是十年,镜中的自己不过是二十有二,而她却感觉自己已是徐娘半老之姿。

    皇帝的第一条白发乃是今早用篦子给他篦发时发现的,二十有八之姿若是民间男子不过是风华正茂之时,可皇帝却不知何时染上银丝。当时她是不敢出口,自古君王皆是惧怕苍老,秦始皇寻不老仙药未果,唐太宗迷信方术,没有哪个皇帝得到善终。

    菀自幼随着潼晖学习武功心法,自从成了一宫主位她便不用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只需在偏殿内每日加以练习便是。若是只练拳脚而忽略心法,不过是普通强身健体,只有心法与拳脚一并练习才是武功。皇帝明显是前者,而自己则是后者,所以为何她看起来仍旧是年轻的原因。

    如今她与皇帝站在一起不再是显得两小无猜而是越来越像老夫少妻,这三年皇帝过度沉溺犬马声色,难免精力亏损而显得苍老。高无求虽已按她的意思克制住皇帝的淫欲,可赤霞殿内依旧是夜夜笙歌。

    菀坐在梳妆镜前用篦子篦发,她的三千青丝在她的悉心照料下乌黑发亮,青丝在枕头上散开黑如瀑布般,皇帝最欢喜以指当梳梳着她的发丝。他感叹过后宫妃嫔虽多,可如此珍爱自己身体的却少之又少。

    今夜高无求把承欢薄送到栖凤宫让她过目,这雨露均沾皇帝真是面面俱到,几乎所有喊得上名号的都受过恩宠。只是能生育的却没留下龙种,不能生育的却是留下了龙种,难怪这些年也不曾有过皇子皇女降生。

    除却病死夭折的大皇子与过继出去的四皇子,还有随着如贵人被赐死的六皇子,皇帝如今有五个皇子与四位公主,相比起太祖与先帝的子嗣着实是少了许多。菀含笑让高无求多多提拔那些能生育的妃嫔,以便皇恩福泽能延绵下去,高无求含笑称是。

    皇帝每日都会前来栖凤宫更换金创药,看着那道粉色的长疤痕,菀知道皇帝的外伤是好了,只是不知内伤是否恢复了。皇帝自那夜起也不再掀禧贵嫔的绿头牌,一切又似乎重新回到原点中,只是菀知道皇帝与禧贵嫔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柳含烟说过男人永远都是对曾经动情过的女人怀有难以言明的感情,总会感觉照顾她仍旧是自己的责任。若是个个懂得珍惜眼前人,那世间上又怎又如此多的痴男怨女?

    她左手上的疤痕正是她当年奋不顾身地在走水现场救了皇帝的证明,因为这道疤痕让皇帝对自己死心塌地地维护着。当初她也惊讶于自己的奋不顾身,如今虽是明白自己对皇帝动情了,可惜的是自己一直并未察觉而察觉的时候却已是她对他感觉失望之时。

    送走了皇帝,菀换了一身衣裳前往钦安殿照顾生病中的太后,她到了钦安殿却被告知太后在书斋中。她急急走到书斋,却见太后裹着一件厚重的斗篷正在大笔挥毫,她以为太后在练字便憨笑上前,『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身子刚好些怎也不好好休息?』

    太后不语,她的两鬓早已是白霜一片,如今的她显得苍老而无力。风烛残年正是她此时的写照,太后下笔时颤抖着,几经思虑才勉强写了几行。菀从宁嬷嬷的手中接手,她用小勺子加了点水在墨砚之上,她卸下护甲仔细研磨着。

    『皇后如今是树大好乘凉了,连哀家也得敬你三分啊。』太后连眼角也不看菀,『禧贵嫔为何刺伤皇帝?是否做出了有违妇德之事?』

    『太后息怒。』菀恭敬地跪在太后的跟前,对于太后能了如指掌的后宫之事,她一点也不稀奇。『禧贵嫔久不见皇上,难免感情生疏了。试问一个女子若不是面对亲密之人又岂能随意宽衣解带?臣妾以为禧贵嫔并无过错。』

    『若真是如此那哀家便是错怪了她,若然不是,你这个皇后也是难辞其咎。』太后猛地把笔一搁,一只栩栩如生的猎鹰便翱翔在白纸之上。

    『后宫雨露均沾看似平衡了后宫各个势力,可哀家不懂的便是皇后似乎有意在躲避侍寝,你这小算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太后话头一转便是抓着菀的小辫子不放,『皇后虽为中宫,可也不能耽搁了嫡子大事,何况你的四皇子被皇帝过继到翎王那房,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可是岌岌可危。』

    『皇上最近也是为皇嗣一事劳心劳力,臣妾见皇上夜夜劳碌怎敢为此与其他宫娥争宠呢?皇上虽是天子,可也是臣妾的夫君,岂有不体恤之理?』菀对答如流地跟在太后身侧,但凡需要她伺候的都是亲力亲为。

    『那些小狐媚子个个都不是等闲的主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该是如何吸引男人绝不含糊着。『皇上喜欢嫡子,你也需要嫡子,这个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哀家举荐你为皇后乃是念在你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可是皇后过于乖巧也是坏事。』

    『哀家希望你能独当一面,毕竟如今你是皇后不是妃嫔。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你时刻都得心里有数,哀家年事已高,很多事也是无暇照料。皇帝要照顾前朝的事儿,后宫之事就得你去照料。』太后与菀双双在长廊下散步,菀一直搀扶着太后,一直保持着谦虚的态度。

    『儿臣明白。』菀道。

    『哀家也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年轻那点儿心思,哀家不敢说一眼看穿,但也能看出个一二。哀家不管你心里记着谁、念着谁,如今你是皇后就得当后宫的表率,事事向着皇帝是你的本份。』太后叹道,谁也有年少轻狂过,但是任何事绝不能走错一步。

    太后以身子不适为由让菀跪安,菀也不多作逗留。人刚走出钦安殿便看见高无求一脸忧愁地在钦安殿外候着,看见菀高无求随即上前请安。

    『高公公这是怎么?』菀不解地看着高无求,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堂堂七尺男儿急得眼泪水也快流出来?

    『娘娘请留步,皇上请您到养和殿走一趟。』高无求把话说得含蓄,让菀以为皇帝找她不过是商议禧贵嫔的事儿。

    当菀走进养和殿时却见皇帝一脸阴沉地坐在明黄色铺垫之上,地上全是万盛元的药箱碎片及茶碗等碎片,万盛元则是惊恐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菀蹙眉不解为何这般阵势,不等她开口,皇帝便让万盛元退到养和殿门外候着。

    『朕似乎突然不能人道。』皇帝几番挣扎才把自己的毛病告诉菀,这段时间自己虽是夜夜笙歌可从未见过此般阵势。他不过二十有八正值青年最盛之时,却遭了此横祸,他深怕那个官女子管不住自己嘴泄漏了什么,刚才侍寝的官女子已被他命人乱棍打死。

    菀听了皇帝的一番话顿时颇感无语,不过是一时不能人道,却把那无辜女子乱棍给打死,如此荒淫无道之事居然发生在当朝皇帝身上?这与商纣王又有何区别?

    『皇上不过是一时劳碌,皇上不要胡思乱想。』菀跪在皇帝的跟前,她双手抚在皇帝冰冷的双手之上。『皇上膝下子嗣虽不多但也不少,皇上切勿给自己失误迷惑了。』

    『朕是否以后也会如此?』皇帝幽幽叹息,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感觉提不上劲,总是感觉害怕什么。

    『不会,臣妾坚信皇上是过度疲惫所致。皇上早上要为政事烦恼,晚上又需为子嗣之事烦忧,膳食还能进得香么?』菀大概猜到可能与禧贵嫔当日刺伤他的事儿有关,当日皇帝虽是酒醉七分但也是有三分清醒,突然发生这种以下犯上之事岂能不让他心有疑虑。只是他是天子,自是不容许别人质疑他的勇气与能力。

    菀亲自伺候皇帝上床榻休息,再三确定皇帝睡熟后菀才动身离开,出了养和殿的门便看见万盛元依旧跪在地上等着。『万院判起来吧。』

    『臣谢娘娘恩典。』万盛元站起来时才发现双脚发麻,刚才皇上可是生了好大的脾气,就连他请脉也被皇上削了一顿。

    『皇上已睡下,你就别呆在这儿。』菀领着万盛元离开养和殿,万盛元跟着菀走进栖凤宫,灯火通明的栖凤宫让失了魂的万盛元渐渐找回思绪。『皇上到底是何种情况?』

    『回禀娘娘,皇上最近时常头痛且有夜寐不安,甚至出现滑液之症,根据微臣的诊断此乃是精元过度耗损所致。』万盛元跪在地上回话。『微臣已开了补肾药物,此外皇上还得禁欲一段日子。』

    『皇上这段时日可有服食龙虎之药?』如今只怕皇上误信谗言吃了不该吃的以致龙体亏损,当初先帝突然驾崩也是与此药物脱不了干系。

    『以微臣诊断,皇上该是少量服用过。』万盛元心里一紧,适才他曾出此言而招惹皇上的怒火,『适才微臣曾问过皇上,可皇上直言绝无用过,微臣恐怕??????』

    『嗯,本宫知道了。』菀揉着太阳穴让小顺子送万盛元离开,不管皇上如何辩解自己有无服用,后宫那些侍寝的宫娥自是脱不了干系。如今能做的便是先把皇帝的身子给调理好,其后才能把有目的之人引出来。

    菀亲自到养和殿给皇帝说明情况,期间当然是隐瞒了关于他服用龙虎之药的事儿。皇帝闻说自己的身子乃是精元亏损,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这三年确实是热衷于犬马声色。

    皇帝的汤药皆是由万盛元负责,期间每样给皇帝吃用的药与膳皆由菀派人检查后才由菀亲自送到皇帝那儿。起初皇帝时常不习惯夜里独自躺在养和殿中,菀只得每夜陪在皇帝床边伺候,有时捧着警世的故事本儿坐在皇帝床边读给皇帝听,有时则是陪着皇帝谈天说地,有时则是互相切磋拳脚,日子久了皇帝的烦躁不安也逐渐被消除。

    后宫的妃嫔不知内情,个个以为菀急于生育嫡子而日日夜夜霸占皇帝,每日请安之时个个皆是敢怒不敢言。菀自知自己如今是众人的眼中钉,可此事关乎皇帝的颜面,与其让更多无辜的人受了牵连,还不如自己哑巴吃黄连。

    对于后宫的流言蜚语,皇帝是事事记载心底,皇后虽哑巴吃黄连却一句也没跟别人多说。反倒是不时有些妃子故意堵他的路以便诉说自己的相思之苦及皇后的不近人情,最初皇帝听了也只是好言安慰几句了事,后来这些妃子有越演越烈之势,皇帝最后只能一番怒斥,之后更是一个月不曾掀绿头牌。

    就连太后也不得不找菀质问皇帝一个月不传召宫妃的事儿,菀只好和盘托出,太后知道后勃然大怒,因为先帝当年也是纵情于犬马声色以致青年早逝。

    『你的意思是有宫妃私下对皇上用催情之药?』太后异常生气地拍案大喝。

    『是,根据臣妾翻阅这三年的承欢薄所知,皇上每次掀了慎贵嫔的绿头牌便会一连两日不曾传召她人。』虽然皇帝也有掀其他人的绿头牌,可唯独是她每次被掀绿头牌后均是皇帝多留几天。

    『畜生!为了争宠居然用此下三流的手段?!』慎贵嫔当年是她引荐给皇帝的,目的便是希望能巩固蒲察氏在后宫的势力,不想如今却成了拖后腿之人。『一切交由皇后你主持。』

    『儿臣明白。』菀道,『至于禧贵嫔以迷幻药谋害端贵妃一事,也是儿臣无意间查出的。』她虽是不知慎贵嫔如何得来此消息,可如今也只能是先发制人方能保住禧贵嫔的命。

    『此事皇帝可知情?』太后蹙眉一顿,这些莫不是苍天要忙她蒲察氏不成?如今蒲察氏在前朝后宫的势力被削了,还闹出这么两团肮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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